第 33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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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的怨憤，這樣就可以盡情奚落她一個晚上了。
段信亭對莫蓉那就是散養，白天都不正經督功，晚上就更不管了。
大霖呢，倒是要幫師父康陸刷刷碗盤，餵餵雞鴨，澆澆水除除地，但時間也算靈活。
何況菜園子就離蛋瓶掌目泉不遠。
九芝山巔登雲門裏現下冰封雪舞，種不了什麽東西，但是康陸對飯菜十分講究，非得要自然生長的食材，於是在玉屏峰山腰處圈了一塊土肥水美氣候和潤的寶地，認真務農事，踏實養雞羊。
而只有絳珠自己，是每天固定都要上晚課的！
這全登雲都知道的啊！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沒錯了！
他們肯定是摸著她的點來，要不這次她突然來的早了點，怎麽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說起來這個好地方最初還是阿蓉發現的。
她幫大霖遛雞時，發現雞都往這邊跑，由於這個小小的溫泉在，附近的地溫稍高一點，地水充足，這裏長滿了茂盛的青青草坪，一眼望去，全是嫩綠一色。那些雞賊雞賊的雞，它們喜歡把蛋下在這裏。
那天，正好是六年前的農歷五月二十。
那時，絳珠入門已經將近一年。
阿蓉趕緊把大霖和絳珠拉來。
這山上仙修的日子年覆一年，清淡無味，忽然發現了這麽一處特異的所在，三個人都難以名狀的興奮，都打定主意要給這泉起個好名字。但是具體叫什麽，可是著實爭論了一番。
爭執不下之際，絳珠斜眼打趣阿蓉道，
“既然你是在雞的指引下發現的，那應該叫母雞泉。”
阿蓉嫌棄的哎了一聲，直接給否了，她還是堅持她的意見，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這樹奇特嗎？！你們看啊，”她指著那棵長在這溫泉池中心的大樹不可思議道，“你倆誰見過這麽粗的樹啊，它多像一個大瓶子啊，要我說，這樹看樣子就叫水瓶樹，這泉就該叫水瓶泉。”
大霖一邊看著大樹一邊肯定的頻頻點頭。
實在講，絳珠也由衷的為這棵大樹感到驚嘆。九芝山九座主峰，綿延起伏，聳入天際，從谷底到山巔，氣候多樣，風景各異，花草樹木種類繁多，應有盡有，但還真的沒有一棵是這個樣子的，正如阿蓉說的，就像一個大胖瓶子栽在水裏，樹幹得有五米多寬，差不多占了這溫泉池直徑的三分之一。“瓶口”的位置在十米左右的高度，比樹幹的粗度稍微收了收，而且是自然向後傾斜，在主幹後沿間隔長出幾根向上直立生長的分支，枝幹上綠葉伏莖，郁郁蔥蔥。
絳珠第一眼看到這些枝幹就想起千指瀑的那些一根根像手指一樣立在瀑口的石柱，這棵樹越看倒越像是一只張開手掌向上托起的手臂。
還有一點，就是它長在這泉池水下。
長在水裏的樹不算稀奇了，玉秀峰上有個靜水湖，湖裏有大片的水杉，樹影倒映在碧清靜水裏，奇哉妙哉！
但這棵可是長在滾燙的熱水裏啊！
那些壘鋪在樹身周邊就貼著樹皮的暗紅石頭摸上去更是燙手，可以用來烤肉了。
絳珠更看中的就是這些光滑的石頭。
它們鋪滿泉底，從水下沿著樹身不留一絲縫隙的堆上來，直到露出水面圍著大樹形成一個圈，像是一座從水底長出來的石山，石山中心被擠進了一棵胖樹。
絳珠瞟了一眼大霖又看向莫蓉，仍然不甘示弱，固執己見道，
“那我說的也沒錯，樹下堆著那麽些暗紅色滑石子，多像超級大雞蛋吶，顏色像，形狀也像，不就是個頭大了點。我覺得就應該叫蛋蛋泉。”
莫蓉白眼掐腰道，
“小師叔，承認吧，你取名字一向很爛！蛋蛋泉？！還不如叫煮蛋泉，既然你非要說它們像雞蛋！”
“問題就在這裏呀，石子的溫度明明比水要高出很多，而且水溫並不均衡，越靠近石子的水溫度越高啊！我懷疑這不是水煮蛋，而是蛋煮水！所以還是這些石頭蛋更奇妙些。不過它們到底為什麽這麽燙呢？！”
絳珠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像是變成了自言自語，但是面對阿蓉，她的好奇心一閃而過，接著抱胸甩頭，學著段信亭的口氣，
“蓉兒啊，彼此彼此，你的水平也一貫很平啊，水瓶樹水瓶泉，嗯...取得也很直觀象形嘛，沒看出哪裏比我高明啊！”
“切...”
阿蓉不服氣飛眼。
然後她們倆轉而一起看向大霖。
大霖頓時感到排山倒海的壓迫感，他撓撓頭，沖絳珠笑笑，又沖莫蓉笑笑，憨聲道，
“你們沒覺得這泉像一只眼睛嗎？溜圓的，從高處往下俯瞰，上下重疊在一起，圓泉清清，有些泛白，也有些微濁，人的眼白不就是這樣的嗎！而中間那棵大樹就像它的眼瞳，深褐色的主幹，帶一點細枝上碧色的剪影，炯炯有神的樣子。”
也不僅僅是為了轉移話題，大霖在來這的時候，遠遠從天空向下，就是看到這樣的景象，他當時就有了這樣的想法。
“切...眼睛？！”
絳珠和莫蓉同時翻起了白眼，異口同聲道，
“這麽說，這大樹我看它還像只胖手呢？！”
“什麽眼神！從上面看那更像大手掌好不好？！”
最後，絳珠擺出自己最高的輩分，做了決定，就叫“蛋瓶掌目泉”！
絳珠的蛋，莫蓉的瓶，大霖的眼，還有三人都無異議的掌，大樹上端確實像一只巨大的向天張開的手掌。
後來阿蓉表示，
“既然今天是這泉的命名日，那以後就算是它的生日，名字是咱仨取得，那咱們每年的今天都來給它過生日怎麽樣？”
絳珠立馬表示讚同。
大霖嘛，通常都沒有意見，就算有，也可以直接忽略。
於是每年農歷五月二十，他們都在這蛋瓶掌目泉相會，這已經是第六個年頭了。
02
絳珠通常是來的最晚的，因為淩子期給她安排了晚課。
三年前開始，淩子期要求絳珠每晚這個時候要唱上十遍“無闕小調”。
“無闕小調”，顧名思義，就是沒有填詞的一首曲調，絳珠全程只能“啊啊”的哼出來，曲子雖然很委婉動聽，音律美妙，但是也就是一首曲子呀。
起初絳珠還以為是音波功什麽的，認真的啊啊啊的，後來對著小院裏的鳳凰木練了很久，它依舊紋絲不動，既沒有長得特別好，也沒有變殘變枯，她沈不住氣就跑去問淩子期，
“師父，這‘無闕小調’的法門到底在哪裏？怎麽練才能有效果啊？”
淩子期不解的看著她，
“唱歌還要什麽法門啊？張大嘴不就行了？效果不是已經有了嗎？為師覺得你現在唱的就越來越好了。”
他一邊說還一點滿意的點頭。
“什麽？！”
絳珠眼珠子像要瞪出來，
“這就是一首普通的曲子？！師父，你怎麽騙人啊？！”
“為師怎麽騙你了？！”
淩子期揚起頭理直氣壯悠然道。
“你當初不是這樣說的啊！”
絳珠嘟起嘴。
“為師怎麽說的啊？！”
“你說...”
“我說..”
淩子期搶過絳珠的話頭，接著道，
“...為師要傳授你一首絕音，要求你每晚吟唱七遍，將整首曲律，每個音節都牢牢刻在腦子裏，練得久了你就能體會到它的玄妙，早晚有一天，你會用的上的。
這話哪有問題？哪裏騙你了？”
絳珠一時接不上話，師父臉上那隱著的得意擺明了他就是故意的，她估計他接下來會說，
你看，練得越久，唱的越好，這不就是體會到玄妙了麽！
下次吃飯時你給大家唱一曲助助興，這不就用到了嘛！
“我不練了！”
絳珠轉頭要走。
“你敢！”
淩子期的聲音不大，但話音裏少有的威嚴拖住了絳珠的腳步。
“你以為為師是逗你玩啊！這首絕音的精絕之處就在於能夠平心靜氣，練得是心境！
假以時日才能看到效果。你性子這麽急，脾氣這麽大，我看還是功夫不夠，以後每晚吟唱十曲！
天長地久的唱！”
絳珠沒有說話，背後又傳來師父的聲音，
“絳兒，本門門規是什麽？！”
絳珠嘆口氣，轉過頭來躬身拜了拜，
“師父，我聽你的話！我...唱！”
就這樣唱了三年。
師父可能說的是真的，要不就是自己的心理暗示起了作用，反正形成習慣後，每晚唱完這十遍，總會感覺氣足且順，內心平靜。
但是今晚不同往常沒事可做，她可不想再因為唱歌遲到了。
為此幾個月前她就開始準備了。
可沒想到，自己倒成了來的最早的那個。
她圍著蛋瓶掌目泉繞了幾圈，濕潤的水氣撲到臉上很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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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信亭對莫蓉那就是散養，白天都不正經督功，晚上就更不管了。
大霖呢，倒是要幫師父康陸刷刷碗盤，餵餵雞鴨，澆澆水除除地，但時間也算靈活。
何況菜園子就離蛋瓶掌目泉不遠。
九芝山巔登雲門裏現下冰封雪舞，種不了什麽東西，但是康陸對飯菜十分講究，非得要自然生長的食材，於是在玉屏峰山腰處圈了一塊土肥水美氣候和潤的寶地，認真務農事，踏實養雞羊。
而只有絳珠自己，是每天固定都要上晚課的！
這全登雲都知道的啊！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沒錯了！
他們肯定是摸著她的點來，要不這次她突然來的早了點，怎麽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說起來這個好地方最初還是阿蓉發現的。
她幫大霖遛雞時，發現雞都往這邊跑，由於這個小小的溫泉在，附近的地溫稍高一點，地水充足，這裏長滿了茂盛的青青草坪，一眼望去，全是嫩綠一色。那些雞賊雞賊的雞，它們喜歡把蛋下在這裏。
那天，正好是六年前的農歷五月二十。
那時，絳珠入門已經將近一年。
阿蓉趕緊把大霖和絳珠拉來。
這山上仙修的日子年覆一年，清淡無味，忽然發現了這麽一處特異的所在，三個人都難以名狀的興奮，都打定主意要給這泉起個好名字。但是具體叫什麽，可是著實爭論了一番。
爭執不下之際，絳珠斜眼打趣阿蓉道，
“既然你是在雞的指引下發現的，那應該叫母雞泉。”
阿蓉嫌棄的哎了一聲，直接給否了，她還是堅持她的意見，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這樹奇特嗎？！你們看啊，”她指著那棵長在這溫泉池中心的大樹不可思議道，“你倆誰見過這麽粗的樹啊，它多像一個大瓶子啊，要我說，這樹看樣子就叫水瓶樹，這泉就該叫水瓶泉。”
大霖一邊看著大樹一邊肯定的頻頻點頭。
實在講，絳珠也由衷的為這棵大樹感到驚嘆。九芝山九座主峰，綿延起伏，聳入天際，從谷底到山巔，氣候多樣，風景各異，花草樹木種類繁多，應有盡有，但還真的沒有一棵是這個樣子的，正如阿蓉說的，就像一個大胖瓶子栽在水裏，樹幹得有五米多寬，差不多占了這溫泉池直徑的三分之一。“瓶口”的位置在十米左右的高度，比樹幹的粗度稍微收了收，而且是自然向後傾斜，在主幹後沿間隔長出幾根向上直立生長的分支，枝幹上綠葉伏莖，郁郁蔥蔥。
絳珠第一眼看到這些枝幹就想起千指瀑的那些一根根像手指一樣立在瀑口的石柱，這棵樹越看倒越像是一只張開手掌向上托起的手臂。
還有一點，就是它長在這泉池水下。
長在水裏的樹不算稀奇了，玉秀峰上有個靜水湖，湖裏有大片的水杉，樹影倒映在碧清靜水裏，奇哉妙哉！
但這棵可是長在滾燙的熱水裏啊！
那些壘鋪在樹身周邊就貼著樹皮的暗紅石頭摸上去更是燙手，可以用來烤肉了。
絳珠更看中的就是這些光滑的石頭。
它們鋪滿泉底，從水下沿著樹身不留一絲縫隙的堆上來，直到露出水面圍著大樹形成一個圈，像是一座從水底長出來的石山，石山中心被擠進了一棵胖樹。
絳珠瞟了一眼大霖又看向莫蓉，仍然不甘示弱，固執己見道，
“那我說的也沒錯，樹下堆著那麽些暗紅色滑石子，多像超級大雞蛋吶，顏色像，形狀也像，不就是個頭大了點。我覺得就應該叫蛋蛋泉。”
莫蓉白眼掐腰道，
“小師叔，承認吧，你取名字一向很爛！蛋蛋泉？！還不如叫煮蛋泉，既然你非要說它們像雞蛋！”
“問題就在這裏呀，石子的溫度明明比水要高出很多，而且水溫並不均衡，越靠近石子的水溫度越高啊！我懷疑這不是水煮蛋，而是蛋煮水！所以還是這些石頭蛋更奇妙些。不過它們到底為什麽這麽燙呢？！”
絳珠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像是變成了自言自語，但是面對阿蓉，她的好奇心一閃而過，接著抱胸甩頭，學著段信亭的口氣，
“蓉兒啊，彼此彼此，你的水平也一貫很平啊，水瓶樹水瓶泉，嗯...取得也很直觀象形嘛，沒看出哪裏比我高明啊！”
“切...”
阿蓉不服氣飛眼。
然後她們倆轉而一起看向大霖。
大霖頓時感到排山倒海的壓迫感，他撓撓頭，沖絳珠笑笑，又沖莫蓉笑笑，憨聲道，
“你們沒覺得這泉像一只眼睛嗎？溜圓的，從高處往下俯瞰，上下重疊在一起，圓泉清清，有些泛白，也有些微濁，人的眼白不就是這樣的嗎！而中間那棵大樹就像它的眼瞳，深褐色的主幹，帶一點細枝上碧色的剪影，炯炯有神的樣子。”
也不僅僅是為了轉移話題，大霖在來這的時候，遠遠從天空向下，就是看到這樣的景象，他當時就有了這樣的想法。
“切...眼睛？！”
絳珠和莫蓉同時翻起了白眼，異口同聲道，
“這麽說，這大樹我看它還像只胖手呢？！”
“什麽眼神！從上面看那更像大手掌好不好？！”
最後，絳珠擺出自己最高的輩分，做了決定，就叫“蛋瓶掌目泉”！
絳珠的蛋，莫蓉的瓶，大霖的眼，還有三人都無異議的掌，大樹上端確實像一只巨大的向天張開的手掌。
後來阿蓉表示，
“既然今天是這泉的命名日，那以後就算是它的生日，名字是咱仨取得，那咱們每年的今天都來給它過生日怎麽樣？”
絳珠立馬表示讚同。
大霖嘛，通常都沒有意見，就算有，也可以直接忽略。
於是每年農歷五月二十，他們都在這蛋瓶掌目泉相會，這已經是第六個年頭了。
02
絳珠通常是來的最晚的，因為淩子期給她安排了晚課。
三年前開始，淩子期要求絳珠每晚這個時候要唱上十遍“無闕小調”。
“無闕小調”，顧名思義，就是沒有填詞的一首曲調，絳珠全程只能“啊啊”的哼出來，曲子雖然很委婉動聽，音律美妙，但是也就是一首曲子呀。
起初絳珠還以為是音波功什麽的，認真的啊啊啊的，後來對著小院裏的鳳凰木練了很久，它依舊紋絲不動，既沒有長得特別好，也沒有變殘變枯，她沈不住氣就跑去問淩子期，
“師父，這‘無闕小調’的法門到底在哪裏？怎麽練才能有效果啊？”
淩子期不解的看著她，
“唱歌還要什麽法門啊？張大嘴不就行了？效果不是已經有了嗎？為師覺得你現在唱的就越來越好了。”
他一邊說還一點滿意的點頭。
“什麽？！”
絳珠眼珠子像要瞪出來，
“這就是一首普通的曲子？！師父，你怎麽騙人啊？！”
“為師怎麽騙你了？！”
淩子期揚起頭理直氣壯悠然道。
“你當初不是這樣說的啊！”
絳珠嘟起嘴。
“為師怎麽說的啊？！”
“你說...”
“我說..”
淩子期搶過絳珠的話頭，接著道，
“...為師要傳授你一首絕音，要求你每晚吟唱七遍，將整首曲律，每個音節都牢牢刻在腦子裏，練得久了你就能體會到它的玄妙，早晚有一天，你會用的上的。
這話哪有問題？哪裏騙你了？”
絳珠一時接不上話，師父臉上那隱著的得意擺明了他就是故意的，她估計他接下來會說，
你看，練得越久，唱的越好，這不就是體會到玄妙了麽！
下次吃飯時你給大家唱一曲助助興，這不就用到了嘛！
“我不練了！”
絳珠轉頭要走。
“你敢！”
淩子期的聲音不大，但話音裏少有的威嚴拖住了絳珠的腳步。
“你以為為師是逗你玩啊！這首絕音的精絕之處就在於能夠平心靜氣，練得是心境！
假以時日才能看到效果。你性子這麽急，脾氣這麽大，我看還是功夫不夠，以後每晚吟唱十曲！
天長地久的唱！”
絳珠沒有說話，背後又傳來師父的聲音，
“絳兒，本門門規是什麽？！”
絳珠嘆口氣，轉過頭來躬身拜了拜，
“師父，我聽你的話！我...唱！”
就這樣唱了三年。
師父可能說的是真的，要不就是自己的心理暗示起了作用，反正形成習慣後，每晚唱完這十遍，總會感覺氣足且順，內心平靜。
但是今晚不同往常沒事可做，她可不想再因為唱歌遲到了。
為此幾個月前她就開始準備了。
可沒想到，自己倒成了來的最早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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